木下岩崎

【裘杰】外伤性

食用注意

★暴力描写

★单方面挨打

★cp为裘杰

食用愉快

—外伤性—

“这周的战况报告。”Jack递过来一卷长卷和钢笔。

Joker愣了一下，“我记得才交过？怎么又到我了！”

　　

“你记错了吧，这周的确是你。”

　　

Joker一边抱怨，一边接过了纸笔。Jack顺便就在茶桌旁坐下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地在玻璃上敲动。

　　

“Joker，你……”Jack指着Joker的脸比划了两下，指向了自己的眼下，“你脸没洗干净吧，眼底还有颜料。”

　　

“啊？”Joker皱起眉头，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狡猾的绅士又要整什么。放下钢笔，条件反射地揉了下眼睛，只见模糊之间端坐在茶桌旁的Jack，笑意越来越藏不住。

　　

果然又是什么低级把戏。

　　

“你笑什……”Jocker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耍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要先揍他一顿。Jocker这样想着，放下的手刚要握成拳头。

　　

一股突如其来的辛辣感从眼底冒出，Joker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挖了个通透，异样的疼痛使他大脑突然变得十分清醒。“F**k！！”

　　

Joker往前大跨两步，一只手狠狠地拽起了罪魁祸首的衣领。罪魁祸首摆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Jack你等会死定了……”他还想说什么，痛觉神经却压迫得他喘不上气。他把Jack往椅子上一摔，冲进了洗手池，一把拧开水龙头。

　　

水流冲击的声音。

　　

说实话，Jack觉得Joker今天有些无聊。

　　

等会儿那个瘸子回来免不了打一架。昨天因为抢人头的事情打了，前天好像也打了，Jack合计着。他们几乎天天打架，这算不了什么。但自己费了些心思骗Joker把芥末揉到眼睛里去，却没看到什么有趣的现象，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和愤怒。

　　

Jack整了整衣领，抬着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无聊的人满身火药味地从原路回来了。

　　

Jocker呼哧呼哧地冲进房间，看到Jack更是青筋暴起，双手用力拍在桌上，玻璃难以承受这样的力度发出了咔咔的声音。Jack神色淡然仿佛事不关己，一只手撑着头，挑眉看着他。这更是火上浇油。

　　

“你他妈别在这装！”Joker突然挥手照Jack脸上打了两拳，一拳被接下了，一拳差一点正中左眼。Jack脸色一沉，举起指刃。

　　

“钢笔上的芥末就是你这贱人抹的！你这……”周围的雾气突然开始扩散开来，失神之间Jack已向后退去。Joker大吼一声，把对方按在桌上，两人开始扭打起来，从桌上到地上，嘴里又是哼又是骂。

　　

破绅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指刃。Joker在浓雾中抓住了那只细长的手臂，Jack一惊，挣扎着想起身，但手臂却一直掰到了自己背后。大颗冷汗从额头上滚下，一瞬间落入下风使他慌了手脚。右手忙着招架，单凭左肩膀根本推不开Joker的手，左手又无法从身底下抽出。

　　

该死的……这瘸子力气怎么这么大！Jack心惊。只要松开一瞬间，自己就能使用雾隐，那时候Joker基本对自己的实体产生不了威胁了。但是麻烦就在Joker的手始终挣脱不开。

　　

这个疯子——Jack模模糊糊地想着。本想利用一下雾气遮挡视线，但这个疯子根本不用眼睛看就是对着目标一顿乱打。Jack左手又被按在了地上，单凭一只右手渐渐抵挡不住。

　　

“怎么不嘚瑟了？英国佬，”又一拳挥过来直冲着鼻梁。Jack被动用力将手挡开，Joker蛮硬地试图把这只仅能活动的右手扯开，对着Jack的上身又是一顿厮打。“看好了你这该死的野种！”

　　

Jack把已被扯破的衬衫往肩膀上拉，冲着他吼道：

“你他妈再敢说一遍？”

　　

“野种！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Joker的讥笑声与嘶吼混杂，大叫着打下了一拳重击，体力不支的Jack眼前一黑。

　　

　　

地板还是热乎的。Jack微微侧了侧脸，浑身酸痛。耳朵清晰的感受到了鲜血的温热。

　　

Jack觉得自己的内脏一定全坏了，肺部也开始渗出血。嘴唇颤抖着，吃力地汲取空气，呛出几口血。鲜血从嘴角顺着脸颊和脖子淌到地板上，和身上各种伤口冒出的血，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摊。

　　

Joker侧身靠在墙上，哧哧的喘着气。他也不怎么好过，手臂上腿上爬满了一条又一条的爪痕，甚至晶亮的血液，又痒又疼。但至少比躺在地上的那位好。

　　

望着打破了杯子从桌上淌下的茶水。他的怒火基本上已经消了一半。

　　

“喂……死了没。”

　　

回复Joker的是指刃微微动弹在地板上发出的微弱响声。Jack斜眼凝视着乌黑的天花板，耳边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

Jack缓慢拖动身子，好不容易挪到墙角。靠在对面的墙上，头垂下，不时发出几声咳嗽。浓重的血腥味在尘埃弥漫的空中飘摆。

　　

Joker在Jack身前蹲下。Jack的两腿似乎失去知觉地伸着，裤子被血粘在地板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大口大口喘着气。

　　

“现在……咳咳，”Jack将嘴里的血块混着唾液吐到一旁，含糊地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够了没？”

　　

“那是你自找的。”

　　

Joker句尾的音调扬了上去。他的眼睛盯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英国佬，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露出了可怖而又讥讽的表情，Jack不太愿意直视那个刚把自己揍了一顿的家伙，阴沉着脸靠在一边。

　　

那双眼睛会透露出什么样的情感呢，“战败者”的不甘心？忏悔吗？哈哈啊哈，不会吧。Joker这样想着。

　　

寂静使画面变得无趣起来。

　　

Jack的手脚渐渐开始发冷，脑袋不再像之前一样昏昏沉沉的。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炸开来。　　

“说话。你又不是哑了。”

他的头发有些乱，有几根贴在苍白的脸上，血液和汗珠顺着发丝滚下来，落在残破的白衬衫上，冰冷渗入到了衬衫里。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Jack？你觉得以前的账应该怎么算？”Joker的声音很低，语气像一个抓到了欠债潜逃许多年的负债者的债主。“我可不是上帝，宽恕不在我的义务范围之内。”

　　

Jack脑袋往墙上一靠，眯起眼望着他的脸，带着苦笑和哽咽声嘟囔道：

　　

“那还用说吗，别想把你这肮脏的……咳，肮脏的东西和上帝混为一谈。”

　　

Joker这时候也不像平日里要发怒的样子，只是用手在绅士的腰腹上摩挲。

　　

尖利的指尖突然用力刺入毫无防备的腹部，痛得对方闷哼出声。

　　

“？！”

　　

Jack想要反击——至少先爬起来，但虚弱的身体状态告诉他没有办法。鲜血顺着Joker的手指流了下来，Jack无意识地向后缩去，目光毫无威慑力地瞪着现在居高临下的人。

　　

指尖的刺入又深了几分，鲜血冒得更多了，几乎是往外直涌，Jack甚至感觉自己的血要流光了，但在这之前，先要保证自己不被疼痛折磨死。

　　

他看到Joker的手上不知是泥泞还是血块，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禁感到一阵恶心，胃里要有什么东西冒上来，但那里几乎是空的。

　　

Joker感到一阵兴奋——不同于对折磨求生者的麻木感，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冲昏头脑的兴奋感。这可不是弱小的人类，是一个怪物，那个整天与自己作对的伪绅士。

　　

他的手指在腹部转了一圈，Jack感觉自己的肠子被揪了起来，打了个结，又被放回去。汗流到了他的眼睛里，眼睫毛也沾得湿漉漉。

　　

Jack两手撑着地板，弓着腰，咬紧灰白的嘴唇，身子在不停的哆嗦。他憎恨这种弱者的姿态，但没有办法。牙齿在下唇上咬下两道血痕。至少不能发出声音。他想。这大概是仅剩唯一的尊严。

　　

“记住这是你应得的。”Joker怪模怪样地咧着嘴巴，低低地笑起来，宛如暗哑的铃声。“别忍着不出声了……都这副样子了还是那么虚伪，你知道，这会让我更暴躁。”

　　

说着，他把手往回一收，手指插进Jack凌乱的头发里往后掰去，迫使他张开了嘴，“唔！……”

　　

腹部又疼又热。窗口的强光照了进来，走廊里的灯亮了。

　　

到了走廊值班的时间。

　　

Jack来不及思考了，眼睛被刺得一阵火辣，最糟糕的是脸颊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眼皮和耳廓滑到了脖颈上，他倒希望这是血。

　　

他的视线被一团透明的液体挡住，眼前的景象全都糊开来了。他祷告着让那个家伙以为是汗。

　　

然而这副惨样，是个人都会看出来的，Joker也不例外。在揪着他的头发破口大骂的同时，他注意到他眼旁两道很醒目的痕迹，以可疑的轨迹流下。“你该不会？……”

　　

Jack脑中警钟大作，双手抓住墙角的边缘，撑着眼皮，不想让眨眼的同时将眼泪全都挤出来。该死的，该死的……！

　　

Joker咂舌，事情发展的更有趣了。这种表情……这种该死的可怜表情，像那些被玩腻了丢在大街上的*子，“啊哈哈哈……继续！”

　　

他的声音中抑制着几乎溢出的癫狂。Jack现在简直想往下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滚……咳咳……滚开！”Jack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Joker现在大脑浑浑噩噩，什么都思考不了。

　　

哒哒。

　　

“等等……！”粗糙的手掌掐住了他的下巴。这个疯子！他要做什么！Jack愤恨地咬着后槽牙。走廊里的灯他看不见吗？Jack拼命想扭转过头，“喂……有人来了……！”如果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可能没脸再活着。

　　

Joker嘴里还在念叨什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Jack的身子抖得厉害，他只想快一点逃走。“Joker！……”

　　

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今天巡逻的是……”

　　

咔哒。

　　

门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