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岩崎

【All杰】暗处面孔

食用注意

★cp为 裘→杰←黄

★时间线为《外伤性》之后

★修罗场微量涉及

食用愉快

—暗处面孔—

Joker仍然非常讨厌他的那位同事，这股厌恶之情往往会体现在小事上，常常是没有理由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如今一周年过去了，他在晚会上抱着一桶啤酒与身边的一堆共事者唠嗑。

“你们不能理解那家伙简直有多气人。”他咕嘟地喝下一大口，趴在桌上握紧了拳头。Valletta撑着头，小声应道：“的确——不能理解。”她向来是喜欢聊天的，再喝上点小酒。Joker懊恼地摇晃了一下头。左手端着啤酒，右手把桌面锤得咚咚响，“那是你不知道——你能看到的都是他装出来的——虚伪！”

Ban有些犹豫地放下彩球。他很少开口，但这时并不显得唐突：“我觉得，Jack本身就是那种气质吧。”

“Hey，彩球！”三个使徒正围在他的脚旁，几条手臂对着他的手又拉又扯。

“嗯……挺随和，但是有点冷冷的，”美智子咬了一口糕点，歪着头点点道，“和Joker先生的性格很犯冲噢。”

“随和？！”Joker一拍桌子，仿佛听到了最荒唐的笑话，“那家伙要是随和，就没有人不随和了！要我说——他就是个满身怪癖的英国佬，而且还有严重的洁癖，恋物癖，还有心理变态。”

“你没有一点毛病，”Valletta白了他一眼，“完美的可怜虫，你怎么来这？”

“Valletta。”Hastur不喜欢在用餐时被打扰，从前桌回过头来示意她安静，“小声点。”

她耸耸肩，没再多看他一眼。

那位被人背后议论的绅士，刚从隔壁房间走过来，到次桌前挨着Hastur坐下。

“胳膊怎么样？”他问。左腿自然地叠在右腿上，接下Leo递来的一杯红酒，“谢谢。”

Hastur笑着答道：“好点了。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被自己的触手打伤……”

他说起了自己当时的情形，Jack没有吭声。

“Joker？”美智子轻轻用扇子拍了拍Joker的肩。虽然说关系不好，但是公共场合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别人应该不太礼貌。至少对于比较含蓄的日本人来说。

“看……”Joker手下啤酒杯停在嘴边，盯着那位侧对着他的伪绅士，眼里充满了所谓的仇恨。“连坐在那儿都让人火大。”

“呃？”美智子看向Jack。无论从神态还是动作，都和平时一样。唯一不同的，红酒？工作时禁止喝。行吧，她想，Joker针对的就是平日里的Jack。又看了看Joker，她想起了上次巡逻去他卧室看到的画面。她不说话了。

此刻，坐在次桌边，Jack背靠在座椅上，精瘦的腰抵着柔软的靠垫，右手搭在翘起的左腿上。左手修长的手指捻着杯脚，轻轻摇晃。

“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你们，”Hastur拿起盘子里的苹果，“像个传销组织，我甚至觉得在这些疯子中，只有我是比较正常的。——你也是。”Jack笑着眯起细长的眼睛，嘬了一口红酒。他摇晃着腿。

公共场合下游刃有余的上等人模样，完全就像是——做给别人看的一样。那种像是特意练习过的微笑，连角度都掌握得刚刚好。Joker想要开始拉锯，用锯子劈开他的虚伪面孔。

夜莺小姐从另一桌走来，在他们旁边停下。“夜安，先生小姐们。”她端着半杯葡萄酒，与屠夫各个碰杯。

回应声一句接着一句，“夜安，小使徒们。对了，一号你的头发该剪剪了。”“啊，好的嘛！”“一号的刘海遮眼睛啦——”“我去找下mama……”

“夜安，Joker先生。”Joker的视线不知道飘到哪儿去，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没有听见啤酒杯和高脚杯撞击的清脆声音，举起的杯子错开了。

夜莺挑眉，眼神中少了几分之前的温和，“Joker先生。”“啊？我……抱歉。不小心分神了。”

他几句话缓和了些紧张，把头这么低着，直到听见夜莺用安静的出奇的声音说：“希望您也好好享用您的晚会。”

Joker咽了咽口水，“……谢谢。”

夜莺微笑，“如果想要搭讪的话，您最好主动点。光是坐在这里看可是没一点作用的。”

“？！”他站起来刚要叫，人已经走远了。Joker坐回了位子，满不快地嘟囔起来，“什么搭讪……”

他慢吞吞的喝着啤酒。他讨厌这种热闹的聚会。这种灯光闪烁，张灯结彩的地方会让他想起在马戏团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昏暗的灯光，跳跃的烛火，舒适的画面，他双目失神地想到，这不就是……

不就是伪绅士的下午茶？！

咚。

Joker的啤酒杯掉在地上了。

“别发神经！”Valletta作出“嘘”的手势。她的表情很凶，因为刚才差点手一抖把一号使徒的头发剪去一大截。“Mama！”“哦亲爱的，没事的，慢慢来。”Yidhra安慰着大叫跳脚的小使徒，对Valletta抱歉一笑。

这绝对是我最疯狂的想法！Joker后怕地捂住了脸，深吸一口气。但那样安逸的画面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再次看向Jack。

但Jack似乎有些醉了，没有注意到。

Hastur半冷不热的看了眼身后的小闹剧。Jack向那儿望去：“怎么了？”“没事。”他收回视线，正对上Jack有些微醺的目光。

“对了。”

“嗯？”

Hastur顿了顿，“你觉得Joker他人怎么样？”“什么啊，”Jack感到有些好笑，但毕竟是要回答，他身子向前，手指交叉在一起，好像要郑重其事地酝酿一下，想毕，故意提高了声音。“一个不懂艺术的粗人，疯子中的低级货。”

“这点评可真是犀利。”Hastur乐了，略带抱歉地看向“粗人”。

Joker仿佛终于找到了出气口，“哈？！你这臭绅士你还想挨打吗——”

Jack冷哼，介于上次的教训，他在怼Joker时变得慎重起来。“臭绅士，”Joker对他大叫道，“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挑衅，有本事就直接打一架！”

“谁有兴趣和你浪费时间。”“你信不信我还像上次那样把你打得——”Jack听到这儿变得不安起来，酒顿时醒了一半。他看看周围。该死，这家伙高嚷几声居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好不容易说服了美智子，要是那件丢人的事情再被捅出来，自己的名面会荡然无存。“我警告你……”

“警告？”他低笑一声，笔直走上前去。事态有些控制不住了。Jack的脸色发白。

Hastur站起身来，用高大的身体挡住不速之客。“我想宴会上不应该出现不愉快的事情。”

“……”至于Hastur，自从他来到庄园的时候，基本没和自己发生过什么交集。但Jack和他似乎交情不错，可以挂上一个“同类”的减分标签。至少，Joker想，至少现在不必和他撕破脸。

他妥协了。“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反正以后教训那破绅士的机会还有的是。”

他看得出来Jack有点害怕，顿时满心轻蔑和欢喜。往椅子上一躺，仿佛宣告着这件事结束。众人回归了之前的状态。Ban收回了见势不对准备救人的勾链。

“爽了？”美智子站在他旁边，用像是叹气的声调。“接下来可以安静点了吧。”她说。

“是的……”他哼哼道，眼睛仍然盯着那张桌。

宴会一直举办到了天微亮。共事者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着接下来的工作。过量的红酒使Jack不太清醒，他大概是最后一个的离开大厅的。

走廊里光线昏暗。他远远看见前方的暗角：有一个人值守的地方。

暗处是一张熟悉面孔。

—END—